·张国荣能接《霸王别姬》很( hěn)大程度上要感谢黄百鸣( míng)：当时张国荣是东方院线( xiàn)的签约艺员，本来不可以( yǐ)去接拍其它公司的电影( yǐng)，但是作为老板的黄百鸣( míng)不但不做限制，反而大力( lì)鼓动他去接下此戏，说剧( jù)本实在太好了，“会成为你( nǐ)一生的代表作”，这种体贴( tiē)和大度在商业社会里是( shì)非常少见的。张国荣是一( yī)个感恩的人，从此以后每( měi)年都为黄百鸣拍一部贺( hè)岁电影，片酬打折，直到约( yuē)满之后也依然如故。

·陈凯( kǎi)歌下决心请张国荣出演( yǎn)蝶衣是因为当时《号外》杂( zá)志为张国荣拍的一辑照( zhào)片《奇双会》，有朋友寄了照( zhào)片给陈大导演看：“动心了( le)没有？”陈凯歌果然立即“动( dòng)心”，专程去香港与张国荣( róng)面谈力请。《奇双会》那辑照( zhào)片是为纪念梅兰芳所做( zuò)，造型近似《游园惊梦》，拍得( dé)确实很美，但是与《霸王别( bié)姬》电影一比，立见高下，不( bù)仅化妆不如宋小川，张国( guó)荣自己的身段、造手、眼神( shén)也都非常“业余”，跟拜过名( míng)师之后的表现大相径庭( tíng)。

·百万片酬张国荣：张国荣( róng)一来到北京就像上了弦( xián)。一方面要学京剧的手，眼( yǎn)，身，步法，一方面要学习地( dì)道的北京话，这对普通话( huà)都说不好的张国荣来说( shuō)是够难的。拍摄更是马不( bù)停蹄，每天上午十点半进( jìn)棚，晚上十一，二点出棚。时( shí)间一长可谓是疲劳作战( zhàn)。不过，他那百万片酬是国( guó)内演员想都不敢想的。摄( shè)制组对张国荣的行踪严( yán)密控制。即使和他配戏的( de)演员也不知道他何时来( lái)，何时去，真正是来无影去( qù)无踪，和大家玩起了捉迷( mí)藏。看样子张国荣在北京( jīng)并不轻松，谁让他这么有( yǒu)名呢？

·大陆很多观众对张( zhāng)国荣的了解是自程蝶衣( yī)开始，所以对他有个印象( xiàng)就是阴柔妩媚，实际上张( zhāng)国荣一贯是英气勃勃的( de)小生形象，与程蝶衣相差( chà)甚远，为了把他改造成这( zhè)个男花旦，剧组和他本人( rén)都下了好大工夫：剃了他( tā)的眉毛，因为太粗太直了( le)，这回要修剪成纤秀的形( xíng)状；要他保持消瘦的体型( xíng)，结果常年健身的张国荣( róng)在《霸王别姬》里瘦得整个( gè)人都细了……还有他的胡须( xū)：张国荣的胡须比一般人( rén)浓重，长满半张脸颊，每天( tiān)都要剃两次（梁朝伟曾经( jīng)羡慕地说：“为什么张国荣( róng)可以蓄络腮胡，我就只能( néng)蓄山羊胡？”），这次为了符合( hé)蝶衣的气质，化妆师给他( tā)刮干净还不够，还得在他( tā)脸上涂粉来掩盖，但是有( yǒu)些镜头仍然可以看到一( yī)片青色的须根。另外张国( guó)荣在拍摄《霸王别姬》期间( jiān)连行走坐立的姿态都改( gǎi)了，那段时间照片上的他( tā)坐下来都是紧并双腿，而( ér)他一向的习惯是大大咧( liě)咧地叉开腿坐，从前是那( nà)样，拍完《霸王别姬》之后也( yě)恢复了那样。

·认真的哥哥( gē)：被港人誉为“天皇巨星”的( de)张国荣把《霸王别姬》中的( de)“虞姬”程蝶衣给演“活”了。现( xiàn)场的张国荣扭着旦角身( shēn)段，说起话娇滴滴，笑起来( lái)酸溜溜，举手投足活脱一( yī)个训练有素的旧戏子。剧( jù)组人们对他的演技佩服( fú)极了，私下开玩笑的说：“你( nǐ)可真是个妖精！”张国荣对( duì)自己的表演也十分得意( yì)，虽已拍过很多影视剧，但( dàn)他仍觉得这部将成为他( tā)的代表作。张国荣为人也( yě)十分随和。拍戏他是最按( àn)时到场的演员，从不耽误( wù)大家的时间。如果赶上拍( pāi)脚步声，胳膊，腿等镜头，坚( jiān)持不请替身，他认为身体( tǐ)的每个部分都是通心的( de)，是有感觉的，局部镜头也( yě)是某种情绪，某种信息的( de)传达。他全身心投入的程( chéng)度可以说是“走火入魔”。

·从( cóng)《霸王别姬》小说来看，只需( xū)要两拨演员：少年和成年( nián)，但陈凯歌觉得还不够，所( suǒ)以他又选了一拨幼年的( de)小演员。那些小孩们都是( shì)戏校的，长得很可爱，又十( shí)分敬业。他们可真吃了不( bù)少苦，因为所有挨打的戏( xì)都是真打。陈凯歌说：与其( qí)假打打好几遍都通不过( guò)，还不如来一遍真的，这样( yàng)孩子也不知道会打到什( shén)么程度，很真实。打完导演( yǎn)都哭了。

·张丰毅回忆那场( chǎng)挨师父打的戏时说：“原本( běn)导演说穿着衣服打，我觉( jué)得要表现出挺大的一个( gè)老爷们还象小时候那样( yàng)，把屁股露出来让师父打( dǎ)，意思才对，所以主张脱裤( kù)子。张国荣说：我可不光屁( pì)股。我说：‘我不在乎，我来。’”等( děng)真到拍的时候，板子打下( xià)来，张丰毅真是疼得脸也( yě)变了，声儿也颤了。拍完起( qǐ)身，别人都上来慰问他，他( tā)强笑着说：“没事儿，没事儿( ér)……”后来，有人说：“要不你去医( yī)务室瞧瞧吧，上点儿药。”他( tā)才绷不住，真有点儿急了( le)，回头冲老头儿喊：“你把我( wǒ)打出血了……”这场戏还有一( yī)段香港记者的描写：拍这( zhè)个镜头前，听陈凯歌一声( shēng)“现在打张丰毅的屁股”，笔( bǐ)者误为开玩笑，张国荣随( suí)即乐得拍手叫好。张丰毅( yì)声明四十岁以下的女性( xìng)离开现场方可开拍，陈凯( kǎi)歌只要求在场人不要拍( pāi)照，引得一片笑声。扮演师( shī)传的演员重重地举起“刑( xíng)具”，较轻地落到张丰毅的( de)身上，众人都笑了，觉得打( dǎ)得不像，于是再来一遍。直( zhí)到陈凯歌认为打得合格( gé)才喊停。 张国荣迅速将“师( shī)兄”的长衫放下，他一脸心( xīn)疼状道：“不能再打了，都打( dǎ)出血了!”由此可见二人戏( xì)外也十分默契和友好。

·电( diàn)影中《贵妃醉酒》一节，高力( lì)士的扮演者是一位京剧( jù)名家，号称“梨园第一名丑( chǒu)”，据说为人非常骄傲。拍戏( xì)那天他与张国荣搭戏，拍( pāi)完之后悄悄问工作人员( yuán)：这个人学了几年戏了？工( gōng)作人员回答：没学过戏，香( xiāng)港明星来着。老先生大吃( chī)一惊，立即上前与张国荣( róng)结交，赞不绝口，并且约他( tā)有机会共演一出折子戏( xì)。张国荣高兴地答应了。不( bù)过老先生恐怕还不知道( dào)，《贵妃醉酒》那段演出张国( guó)荣只学了十五分钟就拍( pāi)成了。

·日本兵入城一节，拍( pāi)到劫后余生的蝶衣，张国( guó)荣拍完之后看了回放，建( jiàn)议说蝶衣的化妆应该更( gèng)凌乱一些才有被蹂躏的( de)效果，陈凯歌表示同意。张( zhāng)国荣要助手过来亲他一( yī)下，助手不敢，于是陈凯歌( gē)亲自出马，揽过张国荣狠( hěn)狠亲了一口，把他脸上的( de)胭脂口红抹得杂乱一片( piàn)，恰如几缕血痕，拍完之后( hòu)果然效果更好。

·“师哥你别( bié)走”一节，张国荣叫出这一( yī)句之后，陈凯歌喊停，走过( guò)去给他讲戏。从花絮中可( kě)以看到张丰毅和巩俐都( dōu)停下来望着陈凯歌听讲( jiǎng)，而张国荣眼里全是泪，一( yī)动不动地盯住张丰毅，待( dài)到陈凯歌讲完，伸手拨开( kāi)陈凯歌继续演下去，眼神( shén)始终没有离开张丰毅。

·据( jù)香港媒体描述说，拍摄巩( gǒng)俐往张国荣脸上吐口水( shuǐ)那场戏试戏时，巩俐只是( shì)随意喷些口水，到了正式( shì)拍时，巩俐表情好逼真，口( kǒu)水一大口喷过去，陈凯歌( gē)说巩俐演得好，够逼真。张( zhāng)国荣拍完这场戏，对巩俐( lì)笑道：“怎么你这么多口水( shuǐ)啊，好似喷泉一样。”巩俐不( bù)好意思，即刻起身帮张国( guó)荣抹脸，张国荣说：“不如我( wǒ)今晚不洗脸啦！”

·小楼和蝶( dié)衣在剧院演出一节，要求( qiú)群众演员全体鼓掌，但是( shì)一个女孩没有，只是挥舞( wǔ)着一张纸等张国荣签名( míng)。张国荣在台上看在眼里( lǐ)，演完之后叫助手找来那( nà)个女孩，一边签名一边说( shuō)：签名是没问题的，但是工( gōng)作的时候你就要好好演( yǎn)戏才对。

·蝶衣戒烟一节，第( dì)一次拍完陈凯歌就说可( kě)以了，张国荣不满意，要重( zhòng)拍一遍。连续拍了几次之( zhī)后，他砸玻璃砸得太狠结( jié)果把手指削去一块肉，大( dà)家都很紧张，他笑着说没( méi)关系，这一回终于拍好了( le)。

·一般电影为了节省经费( fèi)，都是按场景排工，同一场( chǎng)景的戏安排在一起拍完( wán)。《霸王别姬》为了情绪上的( de)连贯，是按时间顺序排工( gōng)的，就是说电影中前边的( de)戏是先拍的，后面的戏是( shì)后拍的，结尾的戏是最后( hòu)拍的。你可以明显地看出( chū)张国荣在开头还不太自( zì)然，有点故作扭捏，随后入( rù)戏越来越深，演绎得越来( lái)越精彩，到电影的后半部( bù)分，陈凯歌说他的表现已( yǐ)经超出自己想象，不再对( duì)他做指导，是任由他自己( jǐ)发挥的。

·拍摄休息时，“虞姬( jī)”张国荣和“菊仙”巩俐开玩( wán)笑，两个人亲亲热热，坐在( zài)那里，你一言我一语，一会( huì)说一会笑。立在旁边的张( zhāng)丰毅全无霸王之威，几次( cì)细声细语的插话却没人( rén)搭理。见他们旁若无人，楚( chǔ)霸王不觉火往上撞，“别介( jiè)，咱们可是一家人。”俩人转( zhuǎn)过头来看看瞪着眼睛的( de)张丰毅，大笑起来，原来是( shì)巩俐和张国荣设计故意( yì)气他。说起巩俐，张国荣赞( zàn)不绝口，夸奖她出戏快，适( shì)应快。巩俐对张国荣也是( shì)颇加赏识，只可惜和张国( guó)荣配戏要比张丰毅少，要( yào)是再多一些就竟锦上添( tiān)花了。张国荣玩笑道：‘那是( shì)他们怕你爱上我。”

·张丰毅( yì)与张国荣同岁，拍《霸王别( bié)姬》的时候处得跟亲兄弟( dì)似的，那年是他俩的本命( mìng)年，张丰毅特意送了张国( guó)荣一条红腰带，教他“避邪( xié)”。

·葛优一直以为张国荣比( bǐ)自己小，后来得知人家比( bǐ)自己还大一岁，吃惊地说( shuō)：“他那是怎么长的。”葛优得( dé)了国际影帝之后，张国荣( róng)请他吃饭，热情祝贺，还对( duì)他说：“我倒是觉得蝶衣应( yīng)该选择袁四爷，因为袁四( sì)爷比小楼更懂艺术，更懂( dǒng)京剧，也更懂蝶衣。”

·《霸王别( bié)姬》里的几位客串角色：花( huā)满楼一位嫖客是黄磊，红( hóng)卫兵小头目是吴大维，给( gěi)蝶衣擎伞的跟班是宋小( xiǎo)川，庭审的法官是张进战( zhàn)。

·陈凯歌找巩俐来演菊仙( xiān)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照顾( gù)国际市场，因为当时巩俐( lì)是中国影星里国际影响( xiǎng)力最强的一个，《霸王别姬( jī)》为她大幅度增加了菊仙( xiān)的戏份，境外版本的影碟( dié)封面大半张都是菊仙的( de)头像。

·很多人都知道程蝶( dié)衣曾经原定尊龙出演，但( dàn)鲜为人知的是李碧华对( duì)段小楼最早看好的人选( xuǎn)是成龙，而且成龙也是戏( xì)班出身。而成龙怕这部影( yǐng)片的同志色彩会影响自( zì)己的形象而谢绝了。

·张丰( fēng)毅豪爽，仗仪，真挚，洒脱。陈( chén)凯歌独具慧眼选中他演( yǎn)《霸王别姬》中的“霸王”，对他( tā)说：“你的气质与角色吻合( hé)。”李碧华对张丰毅也挺满( mǎn)意的，她描述第一次见到( dào)张丰毅的印象，说他符合( hé)段小楼的形象，不但粗豪( háo)硬朗而且“眼角带一点桃( táo)花”。剧中段小楼由‘纯”变“俗( sú)”，是个又好又坏的人。张丰( fēng)毅说：“我喜欢演这部戏。演( yǎn)了十几年戏还没哭过，这( zhè)部戏已经让我哭了两次( cì)。你想，让一个堂堂五尺汉( hàn)子真的哭出来不易啊！” 谈( tán)到张国荣，张丰毅的话更( gèng)多了：张国荣很潇洒，不像( xiàng)大陆人那么累。平时说话( huà)高兴时就扭着旦角身段( duàn)。他演技好，为人也好，总之( zhī)除了爱吸烟外其他的都( dōu)好，他们配合默契，戏中是( shì)搭档，生活中是朋友。

·拍《霸( bà)王别姬》是张国荣第一次( cì)北上，香港朋友都为他捏( niē)一把汗，担心他到北京去( qù)过“非人生活”，张国荣自己( jǐ)也很紧张，带了一大箱子( zi)药，拍摄期间成了剧组的( de)公用药品库。到北京他还( hái)真病了，水土不服，发高烧( shāo)，流鼻血，泻肚子，人迅速地( dì)消瘦，他说这样挺好，更符( fú)合角色形象。

·批斗那场戏( xì)非常辛苦，连拍了两天，当( dāng)时是北京最热的季节，张( zhāng)国荣在酷暑中穿着全套( tào)戏装，挂着大牌子，跪在火( huǒ)盆边声泪俱下地演了又( yòu)演，结果拍完之后大病一( yī)场。

·许多时候没有张国荣( róng)的戏份，陈凯歌给他放假( jiǎ)，允许他回香港休息，他不( bù)走，说要维持戏里的情绪( xù)，怕分了心。而当时全剧组( zǔ)都知道他在香港有一个( gè)“多年女友”，每天至少通一( yī)次电话，费用都是他自己( jǐ)承担，没要剧组拿一分钱( qián)。

·拍京剧戏份时上行头是( shì)很辛苦的事，勒头勒久了( le)会呕吐，张国荣吐啊吐啊( a)硬是吐习惯了，几十斤重( zhòng)的凤冠一戴一整天。行头( tóu)上好之后不能吃东西，因( yīn)为脸上的肌肉活动会使( shǐ)贴片脱落，张国荣又不愿( yuàn)折腾化妆师重新化妆，于( yú)是不顾自己的胃病经常( cháng)饿着。就连喝水也要控制( zhì)，因为上厕所不方便。拍贵( guì)妃戏的时候张国荣要上( shàng)厕所，怕弄脏了一身繁琐( suǒ)的行头，没敢进男厕，跑到( dào)女厕去试试看，结果一进( jìn)门立即又跑出来：“原来女( nǚ)厕更脏……”

·内地公厕之肮脏( zàng)久负盛名，香港去《霸王别( bié)姬》剧组探班的记者都不( bù)肯在片场上厕所，每次都( dōu)要坐车回酒店去上，他们( men)对一贯有洁癖的张国荣( róng)居然可以跟剧组其它人( rén)同样去公厕深表敬佩。有( yǒu)些特殊场所连公厕都没( méi)有，需要在野地里解决，香( xiāng)港记者问张国荣：“有没有( yǒu)跟路过的鬼神打招呼啊( a)？”张国荣笑道：“有啊，我每次( cì)都说‘对不起，借个光’啊。”

·张( zhāng)国荣拍戏时总是会自掏( tāo)腰包请工作人员吃饭，《霸( bà)王别姬》也不例外，当时正( zhèng)值盛夏，他还包办了剧组( zǔ)的水果和冷饮，没有他的( de)戏份时也兴高采烈地带( dài)着西瓜去片场慰问。5月下( xià)旬，正赶上北京罕见的高( gāo)温。摄影棚高达40多度。张国( guó)荣见剧组人员个个大汗( hàn)淋漓，难免心疼。拍摄间隙( xì)，他趁大家不注意，遛出去( qù)花了300元买了一箱冰棍儿( ér)。

·张国荣对《霸王别姬》剧组( zǔ)的感情极深，与所有的工( gōng)作人员都相处融洽，经常( cháng)在一起玩闹，工作人员说( shuō)“他是个近乎完美的人”，“工( gōng)作态度一流，勤力，肯合作( zuò)，没有架子”，“从来没见过他( tā)那么关心人的大牌明星( xīng)”，“对自己的要求比导演还( hái)严格”……拍摄结束时他恋恋( liàn)不舍，又一次做东请全剧( jù)组吃饭，席间难过得忍不( bù)住流泪，跟每一个人对饮( yǐn)，喝了三杯茅台十二杯白( bái)酒，素来不擅饮酒的他回( huí)到房间后呕吐了四个小( xiǎo)时爬不起身。张丰毅和巩( gǒng)俐都劝他说以后还有相( xiāng)聚的机会，张国荣说：不同( tóng)了，以后就算再见，寻不到( dào)这份心情了……

·2003年初，已经被( bèi)抑郁症折磨一年的张国( guó)荣专程去北京拜会《霸王( wáng)别姬》剧组的老友，一一见( jiàn)面，吃饭，扮演小豆子的尹( yǐn)志当时没有见到，张国荣( róng)回到香港之后还给他打( dǎ)了电话：“我是你国荣大哥( gē)啊，有机会再去看你……”

·陈凯( kǎi)歌说，早几年前，香港就请( qǐng)他拍《霸王别姬》，他没有接( jiē)。过了几年，他觉得能够驾( jià)驭这个题材了，才接拍的( de)。陈凯歌对《霸王别姬》极其( qí)用心，许多不为人注目的( de)细节都一丝不苟，比如说( shuō)解放前剧场的看客中经( jīng)常会有擎着鹰的少爷，你( nǐ)仔细看电影里，镜头中一( yī)晃而过的一位看客臂上( shàng)就擎着鹰。

·片中程蝶衣是( shì)杨立新配音的。尽管张国( guó)荣提前3个月到北京练普( pǔ)通话，拍摄过程中，已经能( néng)用很流利的普通话与大( dà)家交流了，但后期制作时( shí)还是发现广东味太重。不( bù)过，陈凯歌为了让张国荣( róng)的努力在剧中有所体现( xiàn)，在程蝶衣嗓音处于“失真( zhēn)状态”时，还是有两场戏保( bǎo)留了张国荣的原声：一场( chǎng)是程蝶衣神志昏沉抽大( dà)烟的戏，还有一场就是他( tā)与葛优饰演的袁四爷在( zài)后花园舞剑之时，醉后所( suǒ)唱的。而由于国际电影节( jié)都要求影片使用演员的( de)原声，杨立新当真成了幕( mù)后英雄，字幕中都没有打( dǎ)名字。

·这是中国大陆第一( yī)部在戛纳获金棕榈的影( yǐng)片。戛纳影展张国荣以一( yī)票之差落败影帝确实很( hěn)可惜，连评委会都对他表( biǎo)示抱歉，据说是因为最高( gāo)大奖金棕榈奖和最佳男( nán)主角奖不方便让同一部( bù)电影兼得。而当年被提名( míng)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演( yǎn)员们第一反应都是询问( wèn)张国荣有无提名，说如果( guǒ)有他，自己就不抱指望了( le)。最终由于种种原因这部( bù)电影也没有参加华语的( de)影展，影帝也就无从评起( qǐ)，但张国荣自己对这种境( jìng)遇从未抱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