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开神秘系统的一角,这( zhè)部剧体现了爽和不爽之( zhī)间的分寸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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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绝密较量》的幕后花絮里( lǐ),高圆圆接受《神剧亮了》采( cǎi)访,说起自己为什么时隔( gé)三年,又回到电视剧领域( yù)时,给出的答案是:因为刘( liú)江导演。

因为和刘江导演( yǎn)合作过,有默契和情感的( de)基础,她觉得很踏实,在她( tā)对剧本还有一些疑问的( de)时候,张鲁一也加入进来( lái)了,她就打消了所有的疑( yí)问,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( de)组合。

这个完美的组合,拍( pāi)出的剧效果如何?

一边是( shì)燕平国家安全局三处副( fù)处长杨光和他的同事,一( yī)边是一个名为立德公关( guān)集团的跨国公司及其负( fù)责人赵亚苧,围绕高温气( qì)冷堆核能技术合作的项( xiàng)目,两边各显神通,神秘人( rén)物和神秘事件不断出现( xiàn),抽茧剥壳,逐渐推向天外( wài)天,人外人,所有人的命运( yùn),都将走向微茫的不可知( zhī)。

上线一周,爱奇艺热度破( pò)6500。故事推进也渐入佳境,剧( jù)集开始时,观众觉得不爽( shuǎng)的那些点,诸如正方力量( liàng)总是被动,关键人物总是( shì)被伤害,都已经得到逆转( zhuǎn),剧情逐渐澎湃,命运开始( shǐ)汹涌。

更重要的是,它让我( wǒ)有一种重温五十年代和( hé)七十年代谍战片巅峰之( zhī)作的感受。

2

五十年代?七十( shí)年代?

有没有可能,在目前( qián)的影视状况下,夸一部作( zuò)品,有五十年代和七十年( nián)代的气质,是一种赞美。

尤( yóu)其是谍战片,要知道,我们( men)的影视史上,有过三次谍( dié)战/反特电影浪潮,每一次( cì)浪潮中出现的谍战/反特( tè)片,都是制作精良的作品( pǐn),剧情严谨,节奏明快,主题( tí)深邃。而且,反特电影,在很( hěn)多地方都有超出同时代( dài)其他作品的表达,不论是( shì)在审查尺度上,还是表达( dá)尺度上。这些电影,在今天( tiān)看来,依然扣人心弦,甚至( zhì)让人产生“这也能拍”的感( gǎn)想。

第一波浪潮,从《无形的( de)战线》开始,随后出现了《神( shén)秘的旅伴》《徐秋影案件》《国( guó)庆十点钟》《冰山上的来客( kè)》《羊城暗哨》。

第二波浪潮,从( cóng)七十年代中后期开始,经( jīng)典作品是《南海长城》《熊迹( jì)》《黑三角》《雾都茫茫》《第十个( gè)弹孔》。

第三次谍战/反特影( yǐng)视剧浪潮,就是我们正在( zài)经历的这一次。从《无悔追( zhuī)踪》《誓言无声》《数风流人物( wù)》《黎明之前》《暗算》《解密》到《悬( xuán)崖》、《青盲》《胭脂》《麻雀》,用谍战( zhàn)和抗日的框架,装进去了( le)更丰富的内容,很多剧,其( qí)实是经过改装的宫斗、武( wǔ)侠、奇幻、涉案、职场。

在这样( yàng)的浪潮中,不论谍战,还是( shì)反特,还能否翻出新意,能( néng)否和每波浪潮的巅峰之( zhī)作进行比较?

《绝密较量》给( gěi)出了自己的答案。首先,在( zài)题材上,以国安干警的工( gōng)作和高科技时代下的谍( dié)战为主线,掀开中国国安( ān)这个神秘组织的一角,仅( jǐn)仅这一点,就已经和以往( wǎng)的谍战片有了差异,在整( zhěng)部剧对国安的职业表现( xiàn)上,该突破的地方有突破( pò),该有所保留的地方有保( bǎo)留。

其次,在正邪难辨的情( qíng)境中,让张鲁一和高圆圆( yuán)扮演的男女主人公发展( zhǎn)出惺惺相惜、试探和博弈( yì)的情感,这条感情线的去( qù)向和结局,也构成了巨大( dà)的悬念。

两条线索,已经构( gòu)成看《绝密较量》的坚实理( lǐ)由。

3

刘江导演的职业生涯( yá),一直有两条线。

一条就是( shì)国民度非常高的“婆婆妈( mā)妈戏”,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《咱( zán)们结婚吧》《咱们相爱吧》以( yǐ)及《温暖的,甜蜜的》。

另一条( tiáo)线,就是以谍战/反特和商( shāng)战为主线的惊险剧和革( gé)命史诗剧,从他的第一部( bù)剧《铁血青春》《局中局》《雪狼( láng)》《黎明之前》到《誓言今生》《光( guāng)荣与梦想》,都在这条线上( shàng)。

两条看似不搭界的线,在( zài)刘江导演这里,各自发展( zhǎn),各自行进,都走向该领域( yù)的巅峰。《媳妇的美好时代( dài)》和《黎明之前》获奖无数,至( zhì)今也是参与演出的演员( yuán)履历表上最耀眼的一笔( bǐ)。

《绝密较量》其实融合了刘( liú)江导演两条职业表达线( xiàn)里最精华的部分。

一开场( chǎng),张鲁一扮演的杨光,正以( yǐ)科研工作者的身份,和一( yī)位美丽的女士奔现,随即( jí),两个人一起走进杨教授( shòu)工作的地方,拥抱中,女士( shì)却取出一根麻醉针管扎( zhā)进杨光的脖子。

短短的序( xù)幕后,谍战/反特线由此启( qǐ)幕。经过社会新闻的洗礼( lǐ),我们都已经以为,当代商( shāng)战都是草台班子的对弈( yì),是抢公章,翻墙偷拍,投毒( dú)下药,但《绝密较量》却让我( wǒ)们看到,那绝不是全部,更( gèng)不是高层级商战谍战的( de)表现方式。在《绝密较量》的( de)谍战线上,出现了许多科( kē)技层面的较量和博弈,各( gè)种监听监视方式,黑客手( shǒu)段,翼装飞行,特务们要窃( qiè)取的,也是高温气冷堆核( hé)能技术。

在高圆圆扮演的( de)赵亚苧出现后,另一条线( xiàn)也慢慢启动。这是一条在( zài)以往的谍战戏或者情感( gǎn)戏里,很少见的情感戏。

赵( zhào)亚苧有一个公关公司负( fù)责人的身份,却总是在所( suǒ)有恰当和不恰当的地点( diǎn)出现,她是间谍?还是替罪( zuì)羊?还是懵懵懂懂卷入风( fēng)波的职业人士?还是我方( fāng)的卧底?不到最后,很难下( xià)定论。

但就像张鲁一在采( cǎi)访中说的,赵亚苧这个角( jiǎo)色充满神秘感:“美丽也好( hǎo),气质超凡脱俗也好,都是( shì)一个具象的东西,但神秘( mì)是一个抽象的东西,充满( mǎn)了谜团。”因为这层神秘感( gǎn),这个角色的魅力增加了( le),也因为这个神秘的角色( sè),整个故事也有了一种魅( mèi)艳的气氛,每当赵亚苧有( yǒu)段时间没出现,弹幕里就( jiù)不停发问,她什么时候才( cái)出现。

就是这样一个神秘( mì)的角色,和杨光发展出一( yī)种一条敌我难明、暧昧不( bù)明、撩人心神的情感线。他( tā)们貌似阵营不同,但却是( shì)各自阵营里的精英,在魅( mèi)力、心智、行动力等等方面( miàn)算得上对等,也因此惺惺( xīng)相惜、心智相投。

从第十集( jí)开始,当台前的桑德·鲍伊( yī)退场之后,赵亚苧开始和( hé)杨光短兵相接,越来越多( duō)次公开的和私人的见面( miàn),越来越多大有深意的对( duì)话,我们都有了预感,她将( jiāng)是这个故事里一个决定( dìng)故事走向的人。就像《福尔( ěr)摩斯探案集》里的艾琳·艾( ài)德勒,是唯一一个打败福( fú)尔摩斯的人,也是唯一一( yī)个让福尔摩斯念念不忘( wàng)的人。赵亚苧或许就是这( zhè)个故事里的艾琳·艾德勒( lēi),未必会真正抗衡杨光和( hé)他的团队,却让阳光也让( ràng)观众念念不忘。

这个过程( chéng),由大量撩人的对手戏来( lái)完成,高圆圆在采访中说( shuō)起这些对手戏的表演分( fēn)寸时这么说:

“两个人在跟( gēn)对方讲话的时候,两个人( rén)都在掩饰自己,但同时勾( gōu)出对方真实信息的那个( gè)所谓橄榄枝出来。所以就( jiù)是你说到一个什么程度( dù),能够达到你的目的,才能( néng)有一个刚好的分寸感出( chū)来。”

4

《绝密较量》播出以来,评( píng)论分岔,有些观众表示,前( qián)七集的剧情,让人很不爽( shuǎng)。

的确,看弹幕就可以看得( dé)出来,观众对前三集里,国( guó)安特工总是迟到一步,我( wǒ)方干警和科研人员频繁( fán)减员,重要信息屡次被隔( gé)空窃取等等情节不满,觉( jué)得故事里的干警过于被( bèi)动。

谍战故事,是要有先抑( yì)后扬的过程的。刚开始,杨( yáng)光所在的三处,处于协助( zhù)安保和情报支持的位置( zhì),得到的授权有限,处于一( yī)个被动防守的位置。何况( kuàng),承平日久的局面下,杨光( guāng)和队友们的应对激情和( hé)经验值,还没有被全面激( jī)发。

更重要的是,面对特殊( shū)的对手,面对高层级的情( qíng)报战争,更需要程序合法( fǎ),证据充分,就像石兆琪扮( bàn)演的张柏青反复强调的( de):“安全工作线索复杂,如何( hé)辨别真伪,证据是第一位( wèi)。”

没有充分的证据,不能出( chū)手,不到正确的时机,不能( néng)现身。这也是在开场的序( xù)幕里,杨光和队友,一定要( yào)在特工刘丽静扎下麻醉( zuì)药,并且拷贝绝密资料之( zhī)后才动手。

第七集之后,杨( yáng)光和三处,已经摸清了对( duì)手的轮廓和做事方法,赢( yíng)得了胜利,逐渐转变隐蔽( bì)隐秘的做事方法,开始强( qiáng)势介入。第十集以后,他们( men)的做事方法,已经彻底转( zhuǎn)向,杨光也终于对桑德·鲍( bào)伊说出:“你的沉默没有任( rèn)何意义,你所受过的训练( liàn),你所了解的技术,你脑中( zhōng)所有的应变措施,在这,起( qǐ)不了任何作用。”

张鲁一扮( bàn)演的杨光的个人魅力,也( yě)开始彻底激发出来,当电( diàn)脑模拟对方特工的声音( yīn)时长不够,无法应对桑德( dé)·鲍伊的提问时,张鲁一拿( ná)过电话,模仿对方特工的( de)声音,低声说出“OK”时,他的冷( lěng)静应变,他的职业能力,都( dōu)让观众全情投入。

对这个( gè)过程,张鲁一也有过分析( xī):“之前演过一些谍战戏,都( dōu)是个人向的,是一个个人( rén)的选择和主张,他为了守( shǒu)护自己的小家,但杨光跟( gēn)他们有非常大的不同,他( tā)是一个国安干警,所以他( tā)身上承载的责任,是要守( shǒu)护国家和大家的安全。”

5

再( zài)来说说这部剧的气质。

当( dāng)下的很多影视剧,不缺情( qíng)节,不缺节奏,也不缺场面( miàn),但却缺少气氛,尤其缺少( shǎo)神秘感,神秘感是当下的( de)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里,最( zuì)稀缺的东西。

《绝密较量》却( què)有神秘感,国安系统的故( gù)事,他们的运作方式,本就( jiù)在神秘的迷雾里,他们所( suǒ)面对的对手,更是经过层( céng)层伪饰、层层装扮,只能窥( kuī)见一鳞半爪。更何况,在故( gù)事里,还有一个美丽而神( shén)秘的女主角,她的过往,她( tā)的情感,她的职业经历,都( dōu)在迷雾中,而她又是那么( me)有魅力,这种神秘感因此( cǐ)得到了膨胀加分。

但神秘( mì)归神秘,网友有能力欣赏( shǎng)这种神秘感,也有能力破( pò)除神秘感,这部剧其实可( kě)以开着弹幕看,网友的生( shēng)活智慧和机峰,让这个故( gù)事多了一层魅力。比如,核( hé)电二所遭遇停电窃密事( shì)件后,所有人员的手机和( hé)平板都被收缴封存了,有( yǒu)网友在弹幕上提问:“小天( tiān)才也收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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